悲情殺手 小飛
當晚散離酒店,小飛興致勃勃像是長了翅膀的鳥兒,樂到快要飛上天,他跟老陶還有阿國選了一間速食店,三人在圓桌對座,談祥談剛剛叫女人的經過跟樂趣。
「老陶你們剛剛去三樓桑拿區好玩嗎?」:小飛啃著加了番茄醬的漢堡
「還不差!有爽到!三樓基本上就是叫十幾二十個女生讓你挑,為了滿足客人胃口,有高矮胖瘦、有護士裝、空姐裝、ol教師。基本上三樓跟二樓不同,三樓的桑拿小姐通常都是給做愛的,價位1200-400元都有看素質跟等級,而二樓小姐只是保健推油,所以傻b你剛剛沒跟我們來三樓真是錯誤!」:老陶掏出香煙點燃
「我覺得二樓那個女孩很不錯!下次我要帶她出去約會逛街!」:小飛微笑
「三樓我選得也不錯!長相一般般,服務卻是週到到無微不至,茶來張口、菸來張手,吃葡萄她還用嘴巴幫你剝皮餵你,傻b我不是跟你說過嗎?千萬不要愛上對方,就算是二樓做一般按摩的女孩也一樣,這些女人都不知道被客人幹了幾次!」:老陶一口啤酒、一口雞腿、一口煙
「千千不是這種女孩,她看起來很純!」:小飛有些生氣
「真的很純就去做服務生跟工廠,還會到這裡!
我剛剛選了那個大奶媽美女真棒,她還不定時用胸部幫我服務,台灣來的小帥哥,真的不要誤入情網,我們老家張家口老楊的閨女,18歲後出外工作,21歲回家鄉還帶了百來萬。
王大媽說這閨女不知道在外地被客人上了幾萬次,才換回這金錢,隔壁那個老張的獨女,去一年也賺了25萬,但回來沒多久開店、結婚、買名牌都把錢用光,她現在的老公,殊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過去跟客人陪睡到底有幾回。
世態炎涼、物價高漲,一般正當的工廠,為富不仁的老闆,心態卻不正常,不僅工時長、人工低月入不到2000元,還要面臨解傭無薪假。窮一點的女孩當然去作這個行業賺得比較快!」:阿國邊喝牛奶,邊說故事
「艾!但我真的有點喜歡千千!」:小飛啃著薯條
「ㄜ !玩歸玩!但不要翻船!我們倆明天要回學校,一個月後見!」:老陶打了一個酒氣的嗝
隔日小飛還是去找千千,甚至帶她去逛街購物、手牽手遊公園看電影,晚上就帶回住宿酒店,活像一對初戀甜蜜的情侶,這對於沒有交過女朋友的小飛來說,真是天上掉下來最美麗的禮物跟恩惠。
15天過去了,小飛對千千愛慕之情日漸加深,只要一時沒有看到她就會心神不定,他也因為這女孩關係花了10幾萬圓,但他就是喜歡她,愛她,認為女孩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!
這時他在酒店門口看到幾個流氓跟千千有些拉扯,小飛上去阻止。
「這位先生!有甚麼事好好說!」:小飛勸主
「這臭婊子!她上次男友還欠我1萬賭債!」:染著金髮流氓罵道
「就一萬我幫她還!」:小飛掏出1萬元遞給流氓
「小凱子!這下一萬不夠要多五千利息!」:流氓變本加厲
「五千沒有只有拳頭要不要!」:小飛握拳眼帶殺氣
一旁3名流氓拿著木棍衝了過來狂揮,小飛一個閃躲回旋踢,一腳將帶頭流氓踢飛到隔壁水果攤,另2名衝過來揮擊,小飛用手臂擋下秒速連擊對方肚子五拳,打到小流氓連站都站不起來,最後他抓住另一名流氓下巴,用猛虎式膝擊,將他門牙擊斷,流氓在當下幾秒內,嚇得逃之夭夭。
這群烏合之眾對於身為跆拳道高手小飛來說,只能算是雜魚幾尾!
「寶貝!你好棒歐!」:千千抱住小飛擁吻
「為甚麼?那些流氓跟你討債?」:小飛疑問
「是之前男朋友欠的,我前男友是在河南老家認識的同學,從小家境貧窮,家中以佃農耕種維生,18歲後爸媽讓我相親,嫁給一個村裡做酒場生意的高幹老頭,這老頭年紀50歲不僅有離過婚,還很胖外加禿頭水準低,但我們家還有弟妹要念書,爸媽為了弟妹將來,還是強迫要嫁掉我換回一些聘金,這聘金約10萬元。
訂婚當天我的同學男友,並帶著我當夜私奔到了南方,他決定要跟我遠走高飛,也答應要照顧我。
但來到了南方東莞,我們倆因為學歷不高,一直找不到好的工作,我跟男友在附近一間電子工廠打工,兩人靠著微薄薪水勉強渡日,男友為了讓我們過上好日子,到酒店跟著大哥當小弟打拼賺錢,世態炎涼處境男友不僅沒有賺到錢,還被大哥凹了一屁股賭債,最後人去僂空,完全失去音息。
而這賭債就落在我的身上,我逼不得已,也只能去酒店當按摩技師還債,還了2年剩下1萬多!」
「妳才20歲!這包袱對妳來說太重了,千千以後由我來照顧妳!我絕對不讓任何人欺負你!」:小飛擁抱住千千
這事件過去,小飛只能跟千千暫別一個月到學校就讀,很快的一個月過去了,小飛心事重重撥打很多電話給千千,但覺得千千好像有心事般,冷淡回應。
這天在東莞一間酒店樓下,小飛協同老陶到了當地小吃攤吃麵,大伙點了麻辣麵,大快朵頤,狼吞虎嚥。
「小飛帥哥!你還要找那個女人阿?」:老陶點燃香菸
「是阿!等等我要找我的女友!」:小飛沾沾自喜
「自古多情空餘恨,相愛容易相處難!」:阿國開始吟詩作對
突然間有一個梳著油頭,身著西裝留著兩撇鬍子,看起來有點架式的老闆級人物,他樓著兩個漂亮女子,出現在酒店樓下停車廣場,左邊漂亮長髮飄逸女子,身材高挑火辣,配上黑色短裙,細白長腿圓翹屁股,格外誘人。
另一名則是綁馬尾著紅色連裙,可愛美艷,猶如天使般的秀氣氣質,但這女子雖然化上濃妝,但以深邃輪廓般看來,她似乎是跟一個人身形容顏相似。
「千千!妳為甚麼在這裡?他是誰?」:小飛站起來,走向前臉色凝重
「小飛!等等在跟你說!我要陪黃老闆!」:千千低頭表情尷尬
「千千!你怎麼可以騙我,我們許下的海誓山盟諾言算甚麼?」:小飛痛苦難奈
「甚麼狗屁諾言,都比不過金錢,這位小兄弟我告訴你,往後小千就是我的女人!」:黃老闆表情猥褻嗆道
「去妳媽的!」:小飛狠狠揍了黃老闆臉頰一拳
老陶跟阿國也衝向前,準備幫小飛阻止這場惡鬥,但人沒到就被多名保鑣打趴於地。
10名凶狠保鑣圍向前握拳襲擊小飛,小飛三拳兩腿就擺平這10人,突然後方又有5名壯漢衝向前圍攻,小飛憑著高超功夫,勉強跟3個壯漢拳腳對峙,卻被另兩名壯漢摔到渾身是傷站不起來,很明顯這些壯漢應該是黑帶級柔道高手。
此時小飛趴在地上,滿嘴是血,身軀絞痛連站起來力氣都沒有,黃老闆走向前,踩住他的手指:「自古英雄淚滿襟,你他媽的還真的當自己是英雄,我看是狗熊!兄弟砍下他的左手!」
「黃老闆!不要這樣對他,千千以後好好服侍你就是了!」:千千跪下求黃老闆饒他一命
「臭小子!要不是今天有這位美女替你求情,我看你真的變成狗熊,給你一句名言:一山還有一山,不要把自己看得不可一世!」:黃老闆將菸在小飛手上狠勁擰熄,一股烤肉菸繡炙熱感,烙印在他的手背上
傷痕累累的小飛,深夜躺在這空寂冷漠的街道上,臉上殘餘的血跡已乾,但內心活躍的靈魂已死,就像耶穌被訂十字架上遭受酷刑折磨,「東莞」男人尋歡之地,不時有尋歡客坐著穿梭巴士,呼嘯而過,來到這慰藉生理慾望的溫柔鄉,《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》,《自古英雄佳人多寂寞》,愛情這兩個字還真幸苦。
當夜小飛被老陶等人叫救護車到市內醫院就醫,所幸撿回這條小命,又一個月過去了,這夥人回到廈門的校園,暫時過著平淡的優閒生活,此時的小飛變得特別成熟穩重,不時主動請教石教授關於心臟內科的課題,希望往後可能成為一個慈善心臟科權威醫生,拯救這些貧窮而看不起病的人民。
寧靜的夏夜,蟬兒在枝頭鳴叫不休,小飛老陶三人來到這清新小島「彭浪嶼」,島上草木蔥郁,百花綻放,猶如一座海上花園。
三人坐在岸上的石岩,海上的澎湃浪花打灰土色石岩上,徐徐的微風吹過臉龐帶著大海的味道,三人獨自拿起手上的青島啤酒獨自暢飲,聽著島上傳來優雅古典鋼琴奏樂。
小飛不發一語獨自對著星空冥想,手上的啤酒不停往嘴裡送。
「多情自古空餘恨,此恨綿綿無絕期;
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關風與月。」:阿國讀起詩篇
「白雲常在天千萬變 你在人間嬉戲多少年
天地相隔遠 你卻似那雲煙 任意地來去我心間
看也看不清你的臉 忽近忽遠難得幾回見
前世已相欠 今生豈不相怨 愁情篇篇傷心無不可勸
怕只怕這份情 已經刻在我心田 在今生以前也剪不斷牽連
是不是已註定 一生續一段情緣 化作春泥在你身邊
相思難免 相思難眠 只盼回首依舊是藍天
相思難免 相思難眠 只盼回首依舊是藍天
愁情篇篇傷心不可勸」:老陶面容傷感唱著歌
「迷戀情愛本來就是與生俱來,心靈不滿足不能抱怨春風秋月!詩人《歐陽修》!」:小飛喃喃自語
「跟你們說一則關於貧窮浪子跟酒家女的故事吧!」:老陶海量狂灌啤酒
我老家住在長沙附近的一個小鄉鎮,家裡以賣菜維生,在我18歲時從高中畢業後,爸媽就要求我要出外工作,替家裡掙一點錢養家。
經由表哥推薦,我隨他來到了江蘇做衣服買賣生意,表哥在賺到錢的頭一個月,他說要帶我開開眼界轉大人,並隨著工作夥伴來到市區內的一間KTV酒店歡唱。
我們一進酒店包廂,並排排坐在這燈光閃耀的KTV檯桌前,桌上放著玲瑯滿目的啤酒跟洋酒,骰寶、撲克、星座輪盤,樣樣齊全。
5分鐘後,酒店媽咪叫了20位小姐,步入這間歡樂酒氣淫穢的殿堂,小姐們各自介紹自己出生地方,面帶微笑供我們這些流著口水的社會職場男,逐一挑選菜色。
我選了一個身材高挑,皮膚嫩白、瓜子臉蛋,細長白腿挾帶黑色高跟鞋,黑色蕾絲透明的衣著襯托出那鼓淑女般的氣質,她是唯一一個臉色冷酷沒有微笑的女子,在電影古惑仔的山雞說過,叫妹妹的時間是最爽的,因為很期待那些女人,是圓是扁還是美,這種愉悅的觸覺爽快感,現在的我終於體會到。
女子在我身邊緩緩坐下,我很害羞不敢正眼看她,因為她真的美如天仙,猶如不食人間煙火仙女,表哥跟我說,你就伸手搭過去就對了,要摸胸摸臀摸就對了。
我像個肢體不協調的傻瓜,抖動著肩正經八百慢慢搭過去,搭到感觸有種初入仙境的暢快感,我幻想這女人美感像似古裝片裡的嫦娥,錯是那個武俠小說中風雲裡的孔慈「楊恭如」,但我很想化成高傲帥氣的「步驚雲」,只可惜我的外型只配做三國裡的阿斗「劉禪」,或是笑傲江湖的萬里獨行、採花大盜「田伯光」。
「小姐!你叫甚麼名字?家住哪裡?」:我緊張問道
「我叫趙小鈴安徽人,來這工作2個月!」:孔慈望著我笑
1小時的過程中,孔慈錯是小鈴跟我說,她是從安徽來到蘇州當地工作,家裡也是賣菜的佃農〈這點跟我有點相似,果然是同是天涯淪落人〉,初到工廠工作沒賺到甚麼錢,後來由姐妹介紹才到此地陪酒〈她的姐妹還真的是夠義氣,將她推入火坑,任由客人撫摸調侃〉,但我並不在意,畢竟此時此刻她是屬於我的女人。
我幫她擋下了表哥的客戶對她的敬酒,也阻止這群豺狼虎豹對她的侵襲,我就像個悍衛疆土的漢子,禁止敵國將士對她有不軌企圖。
散席深夜2點時分,表哥說他要帶一位小姐去開房,拿2000元給我,叫我自行處理,或打的回家。
我正走出KTV,那名仙女叫住我:「先生!要不要來我宿舍,我幫你按摩,再做一點湯點給你喝!」
「
好啊!」我求之不得,喜悅全寫在臉上
當晚我吃了一碗她煮過的麵,喝了一碗她精心熬過的雞湯,按過摩更邂遘過,就是那種純愛般的邂遘。
隔日我約了她看了一場溫馨的電影,電影散場他牽著我的手抱住我說,我不像是一般的男人,她在我身上看見了溫柔,凝視著我說一句電影場白我愛你,輕吻了我的額頭。
但溫柔的價值又值多少,男人的癡情又值多少兩,我很不清楚。
直到她有一天跟我說他要回老家探親,我終於領悟這愛有多重的斤兩。
我們釐定一個約定的日子,到我們常悠會的一間咖啡廳,我期待這日的約定相遇。
約定日子到來,我買著她最喜歡的食物,像王子般等待公主歸來,等著等著到了打烊都不見蹤影。
第二天我又到此地等待,還打了幾通沒接的電話,但還是毫無音訊,咖啡店裡正播著吳克群的明天過後歌曲,等待佳人憂傷曲風讓我按下心中鎮定劑。
第三天我心情開始歇斯底里,煩躁鬱悶焦急觸上心頭,我開始難過,猶如心如刀割的痛楚。
第四天我睜眼睡不著,半夜展轉難眠,抱著枕頭,看的我們一起的甜蜜合影。
第五天我覺得咖啡廳情歌非常吵,讓我開始不悅對著服務生咆嘯,啤酒就是我穩定情緒的催化劑。
第十二天我像個流浪漢,逢頭垢面滿臉憂愁,喝著可樂,身上臭味鋪散全場,我開始落淚,但眼淚味道很鹹。
第十五天外面下著雨蜷縮於睡床冥想,我很感傷她為何不回來.
寂寞等待夜裡我收到一則手機簡訊.
簡訊上寫著你很好.
但不要再等我了.
我這種人不值得你掛念.
趕快找個好女孩吧!
當下我終於明白愛這道理.
這無法理解的道理.
或許她被別人包養
或許她下嫁他人.
或許她賺夠錢回家開店.
人生哪有這麼多或許.
只有踏實做自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