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美髮店之戀》
普天之下每個人對美的定義不同,有的人喜把自己打扮美美,出門化妝就得2小時,有的人為了減肥瘦身,三餐都吃生菜水果,有的人刻意存錢到韓國整形,只想整成某個明星的樣貌,去討好所愛的人。
而髮型造詣亦是讓人顯現其中一種美的姿態,這種讓人美麗的魔術造美使者,便是所謂美髮設計師,都市裡每個美髮師功力都不同,所以美髮界的設計師也需要十八般武藝,有的練就一身快剪功力業界俗稱《艾德華快剪手》,有的練就一身改型雕朔的神手,不管是俏麗的短髮或飄逸秀髮都能改到有凌有角,有人練就一身抖轉星移功力,能左右手跟著音樂節拍,不停挪移轉換電棒燙跟剪刀,俐落地料理著客人的秀髮。
美髮師的工作就是無時無刻都能讓客人,在生活中找到美麗的自信,但我不是所謂美髮師,而相框裡這位漂亮女神「林祖惜」才是,雖然他現在只是個洗頭小助理,但我知道前途無量的她,將來一定可以拔得頭籌,成為一名出色髮型設計師。
而我呢?我的名字很平凡,27歲叫「陳大明」,我的樣貌平凡、黑框眼鏡搭大眾臉,圓圓大肚暔、挾帶一副小炫風假笑、職業平凡是一間沒有發展性,混吃等死的中小企業電子工程師。
我生在一個極度平凡的小康家庭,爸媽也平凡在一間市區農會任職,我的妹妹更是個平凡大餅臉小胖妹,每天她都幻想發夢希望能成為宅男女神「安心亞」,放暑假拼命地砸錢去報名演員訓練班。
老實說?我現在連女朋友都沒交過,朋友都笑著給我取個綽號叫做《處男明》,有的惡劣同事會趁我在睡覺時在我耳際插上一朵紅花,等我醒來就擺出蓮花指大叫《處男明準備唱戲》。
我有一個平凡胖損友叫「洪文祥」,他經常跟我在家樓下飲料店,做些低級動作,就是挖鼻屎比賽看誰彈的遠,但經常會不小心彈到,隔壁前來喝飲料,狂打哈欠阿伯的嘴巴裡。
「洪文祥」這人很邋禢,鼻毛經常從鼻孔長出來,常不修邊幅,有的女生看不慣瞪一眼叫他修一下,他很懶竟然拿起打火機燒起鼻毛,還燒到鼻子焦紅去耳鼻喉科掛急診。
20歲時洪文祥流著口水,望著我說:「大明!我帶你去私娼寮登大人!」
「嗯!」我頻頻點頭。
到了私娼寮我倆叫了兩個辣妹,褲子才脫一半竟遇到警察臨檢,我倆連褲子都沒穿,從二樓跳到樓下跌個狗吃屎。
菜市場賣菜阿婆看到我倆糗樣笑著說:「現在囝仔安怎?流行穿三角內褲肆櫃招?」
「五摳零是流行歐!」賣香腸阿伯嘴巴還刁著根菸,笑到跟獅子般因為已經連贏阿兵哥18道。
我還有兩個死黨,一個是戴著黑框眼鏡,長相斯文敗類叫說「黃文輝」,他在一間搖搖欲墬感覺快要倒的唱片公司當行政,自小他就對音樂非常感興趣,在他彈吉他演奏鋼琴之音樂陶冶下,簡直可以化身為柴子王莉宏,而平常便是個非常喇叭的男人,因為他耍嘴砲的功夫簡直到了登峰造極境界。
讀高中時85公斤自悲碩胖的他,為了證明很會把妹的模樣。有次並叫我們在麥當勞門市用餐二樓等待,說要給我們一個意外的驚喜,結果沒多久一名可愛清秀的女孩出現,是個著麥當勞工服的工讀生,他並對著我們指著那個女孩說:「這個妹!正齁!明天我一定把到她給你們看。哇哈哈哈哈!」
我們一群同學都訝然地搔搔頭:「就憑他這副熊樣?」
結果第二天我們來到同一個地方等待佳音,他並我們面前擺出李小龍姿勢刷鼻子,耍屌地說道:「看俺的!」
結果他捷傲不拘地走進點餐櫃檯,用手勾著那個可愛女孩的手,像劉佬佬逛大街般拎著餐點走到我們面前嗆聲:「等等我們小倆口要去約會看電影!」
當下大夥傻眼瞪大眼睛,吐出剛嗑完薯條跟蕃茄汁,大叫:「幹!辣烏摳零!一朵鮮花插在狗糞上。」
隔5天大夥又問他「黃文輝你的女友呢?」他並咬著熱狗大言不慚地回:「我覺得他不適合我,現在準備把另一個校花。」
結果洪文祥擺出鬼塚憤怒樣貌給我們答案:「幹!我們被唬了,黃文輝當天拿800元給那個女工讀生,命她在我們面前充當他暫時的女朋友。」
嘴砲王角色非他莫屬,雖然現在的他經歷挫敗滄傷,瘦到只有50幾公斤渺窕身形,但終究是個27歲的老處男,褲襠裡的芽已發,只差還沒長出茂盛的綠葉。
另一個死黨叫做「劉炳燦」,我們這四個人最正常就是他,換而言之最正常的人在一般字典裡才叫不正常,就像小學時班上同學,總會對那個功課最好的學生,用異樣忌妒的眼光去看他,也會用一句話不平衡話來解讀《其實優秀的人心理住著一隻鬼》,可以說優秀的人在別人面前表現彬彬有禮,私底下卻是爾虞我詐扭曲壓抑反向心理。
我們這般解讀對他來說確實有點不公平,委婉說可以叫他:「偽小人劉炳燦」。個性內向的他,就職於某間小學當體育老師,身高有180幾,面貌氣宇軒揚、眉青目秀一表人才,能吟一口好詩,但出言成髒,讓人嘆為觀止。
「肝!倪樑!烤盃雷!」好好一句章化,在他發音咬字不清,面帶羞澀下讀成這樣,果然這爛好人罵人多沒氣勢。
琴棋書畫樣樣具備的他,膽子卻像顆花生米一樣的小,27歲了愛情學分依然是0。
劉炳燦的家人怕他找不到對象,經常帶他去相親,所以他相親對象可以從老師排到護士,相親四五年上百次,沒有一次成功,簡直可以用《霧裡看花,騎驢找馬》來形容,或許《非誠勿擾3》找他來拍篤定精彩絕倫,相親女方最後都會給他一些評語例如:「害羞小孬孬」「新莊阿斗」等稱呼。
那我呢?往事莫提,我可是創下被50個女生打槍的紀錄,這個紀錄連我妹都要幫我立個碑叫做「真劫啪仿」。
最恐怖一件事就是,有一天我終於鼓起勇氣跟公司心儀已久的小胖妹告白,還刻意用情書方式去銓釋,結果情書不僅被她撕毀,還跑到我面前丟下一句話:「其實我是喜歡阿信,我喜歡他那風度翩翩的英姿。」
我以為是那個五月天的阿信,心想算了。沒想到她嘴巴裡那個阿信,竟然是長得像蔡頭的臉形山豬的身形,綽號叫「雞籠阿杏」的阿信,此後我的人生像被外來隕石擊中大受打擊,變得非常自悲。自悲無地自容到一度想離職。
我一定要改頭換面,我決定去剪一個犀利帥氣的髮型,揮別我過往悲慘的厄運。
天朗氣清,惠風徐徐,陽光耀眼到讓眼睛睜不開,我來到轉角街頭望見犀利哥帥氣的廣告看板,決定去剪像他一樣勁爆的髮型,到公司應該可以迷到眾生。
路邊的髮廊這麼多,要如何才能選到一間稱心如意的髮廊,此時我的腦筋念頭不停纏鬥猶豫:「好吧!丟銅板決定。算了還是透過玻璃櫥窗看哪間髮廊的妹比較正,就算剪得不好,也可以跟妹聊得很爽。」我心裡不停地暗爽,簡直就要靈魂出竅,不過也不要把自己想太清高,我終究只是個好色阿宅。
「就這間了!」我透過玻璃窗瞄到,有個俏麗短髮的女孩正在街道倒數第二間髮藝掃地,以身型來看粉像宅男女神郭雪芙的倩影,我興奮跑去。
「你好!歡迎光臨。」一跨進店內,兩扇自動門緩緩打開,萌版郭雪芙微笑對我鞠恭,乍看之下萌版郭雪芙比電視上的郭雪芙多了一份清純稚氣。
「先生!請問是要剪頭嗎?有指定設計師嗎?」另一名長髮飄逸可愛的媚妹,對著我攤手用千篇一律地問候語介紹。
「第一次來。」我擺出城市獵人曼波帥氣臉型跟眼神。
「那我幫你選個5號設計師。你先跟那個妹妹去洗頭。」可愛的媚妹髮香飄過來很迷漫,磁性甜美聲音彷彿一簍春風拂過心坎,她對著萌版郭雪芙招手。
我像個傻瓜被萌版郭雪芙如《召喚獸》般帶到了洗頭檯,頭低低地害羞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她。
「身體移動上來一點,水溫可以嗎?」萌版郭雪芙伸出那棉滑細手幫我抓頭,沖水試水溫。
「恩!可以。」我的心臟噗通!噗通亂跳。
「先生!你的頭髮很油,要不要使用888去油質護髮系列洗頭。」萌版郭雪芙邊幫我貼心地按摩,邊推廣自己服務,低頭臉龐輪廓立體,眼珠圓潤水汪汪,厚薄適中的唇辦,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。
「小姐妳技術很好野!請問幾歲?叫啥名字?」:我好奇地問她,不想讓她占到些許便宜。
「我喔?19歲!叫啥名先不告訴你!要不要使用888護髮系列!」:萌版郭雪芙借題發揮,結果我還是被將了一軍,絕招出竅我也認了,的確我已被她那逍魂的美顏跟聲音所迷惑。
當下唯美氣氛,我像個中邪的不倒翁,頻頻點點頭答應她迷咒般的請求,後來還被帶到5號設計師那,剃個極度爆笑的犀利哥頭,當下奉獻了3000元。
「下次可以來看妳嗎?順便讓妳洗頭!」:我擺出一副被騙還賣乖傻漬的臉,探頭貼過去問她。
萌版郭雪芙將計就計,聲音嗲嗲地回:「可以阿!不過要幫我買洗髮精。是1600元優!」
「那我可以跟妳合照嗎?」我從口袋掏出手機,擺出一副阿宅般窩銼渴望的表情。
「摳以阿!」萌版郭雪芙對我眨一眨眼,嘟嘴貼過來跟我合拍一張萌照。
洋洋得意大搖大擺地走出店門,我腦袋總算恢復清醒,心理盤算完才知道當下共花了4600元,但還是嚥了咽口水樂開懷地騎著我的小綿羊準備回家,自以為是走桃花運。
我翩翩起舞,樂開懷眼睛發亮望著蔚藍天空,突然一隻肥肥黑鴿子從我頭頂涼過,還帶著一坨用米田共製成的白色空拋彈,如轟炸機般將彈著點往下拋。
我急速將車子停靠在路旁,掀下安全帽,左手輕輕碰觸,抹開那坨白白地米田共鳥屎飛彈,撇著嘴懊惱探頭聞一下味道臭罵:「幹!辣ㄟ!嘉臭阿!幹他媽的!難道是走鳥屎運!」
第二天天空露出魚肚白色的光芒,早晨的風輕輕吹過街頭,略感秋分寒意,一個皮膚黑黑,頭大大穿著西裝褲加棒球外套混搭,自以為帥氣的阿宅坐在學校門口的早餐店內正桌前。
「洪文祥!找我來幹嘛?」我迷糊地揉揉惺忪的睡眼,無精打采地對他說道。
「陳大明聽說你昨天去追一個可愛的洗頭妹齁!」洪文祥嘟出兩片香腸嘴。
「是阿!我的戀愛就要開花結果了!」:我有種炫燿的感覺朝著天花板大喊。
一旁前來用餐的客人,用驚愕的表情瞪著我們,一副以為我們是神經病,或是患有躁鬱症的喜憨兒。
「無事不登三寶殿,找我來幹嘛?」
「你看前檯那個運動型的正妹!罡吧!」
「挖巢果然罡!」我張嘴像蛇般吐舌,大聲吆喝。
「罡你老木,我仔細用顯微眼一瞧,才發現她胸前這兩顆燈,竟然跟她正在煎的荷包蛋一樣扁。她只是靠那張臉吃飯要扣分喔!」洪文祥用緊迫盯人的眼勢掃去。
「哈哈哈!荷包蛋!也太扯,那不是比飛機場還要慘。」我大聲狂笑。
「靠杯歐!賣貨大聲,你殺豬歐!嘎嘎嘎嘎!」洪文祥爽快將鞋子跟襪子脫掉,把二郎腿跨在椅子旁,臭臭鹹魚香港腳的味道散發迎面而來。旁邊客人都摀住鼻子!擺出難受的表情。
早餐正妹迎面走過來,把我們點的三明治及玉米濃湯放於桌上,擺出一副像電影功夫裡包租婆表情對他說 :「先生可不可以把鞋穿上,旁邊客人再抗議,謝謝合作。」
洪文祥不于理會,繼續吃著三明治喝著玉米濃湯,一副大爺姿態。
老闆娘對著她不耐煩大聲催促:「羅瑩瑩!妳的早餐送了沒!快來幫忙。」
「哇歐!羅瑩瑩!好聽的名字!好聽!」: 我倆怕別人聽不見似的,肆無忌憚大聲喧嘩。
正妹把頭髮拎起來,遮住那天生麗質的半邊臉蛋,眼帶殺氣虎視著我們倆條屌絲男,我倆嗑了兩口,像是嗆到的感覺,表情痛苦地吐出了玉米濃湯。
「這早餐超難吃的!歹呷到欲死!真歹呷!」洪文祥浮現出一副得理不饒人的嘴臉,大聲叫,而我這個卒仔已經感覺到殺氣僵在那,不發一語。
正妹殺氣騰騰衝過來,拿起鏟子對著倆直罵道:「你們兩個低級的傢伙,分明是來鬧場的!」
在眾人眼光注目下,我這個膽小卒仔裝出那妖?的微笑,以龜速雙腿移動想要逃離現場,卻被這個兩眼發白不知好歹的洪文祥給震嚇住。
「小姐這早餐錢,我可以不付嗎?因為太難吃了,歹呷到欲死!是加太多糖還是鹽!」洪文祥虎驅一震穿起鞋子把早餐撇摔到一邊直罵道。
早餐正妹氣憤撩了一下鬢角,高高提起鍋鏟,用那火焰般眼珠發出耀眼的光芒罵到:「這頓算是免費我招待你們,請不要來我這撒野!這樣會影響到我們做生意!給我滾!」
「死三八!妳以為妳是誰阿!做的早餐這麼難吃!你哪種身材簡直就像個太平公主!」:洪文祥憤憤不平地拍打著屁股,表情帶有調戲的動作。
羅瑩瑩皺眉反駁,撿起桌上餐具,向我們迎面拋來:「給我滾蛋!你們兩個瞎爆男, 噁心到了極點!的!垃圾鬼!」
此時肥碩的老闆娘從走廊拿起掃把,對著我們嗆:
「恁娘勒!猴死囝仔,趴乎你死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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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續第五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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