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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要不跟哥哥找個地方住,不要再到處騙人了?如果有一天你能找到你媽媽,可以去學校上學!」:我對著他說道

 

自那天過後,我跟小男孩在附近找到一間廉價房子租住,有時他睡床我睡地舖,有時我睡床他睡地舖,每天我跟他都在尋找我們想要尋找的那個人,小男孩將撕裂的照片用膠帶黏好放在皮夾裡,我也將手機裡跟小雅的合照洗成照片放入皮夾,我們越過大街小巷找了許多家旅行社,隨著小男孩名片的地址,找尋他母親工作可能的所在地,越過舊的城鎮來到新開發的城鎮,三個月過去了,還是毫無音訊。

 

某天我們在浦東區一間餐館遇到一個更莫名奇妙的人,這個人叫老李,是我在台灣科技公司的同事,4年前他帶著幾百萬來大陸做貿易生意,卻被不良合作廠商虧空騙光所有的錢,後來克難來找大陸經商的表姐依靠,他表姐為了讓他能自立更生,頂讓一間麵店給他自己去管理,喜歡做菜的老李,無形之中卻在落魄人生低潮時找到另一個專長,他做的是台灣小吃肉羹麵,蚵仔煎等等。

 

半年時間生意變得特別好,假日總是大排長龍,店裡員工不多,我跟小男孩自薦加入麵店成員的行列順便賺取生活費,老李熱心腸將餐廳2樓的小套房讓給我們住,餐館2樓有三間小套房,一間是老李自己的房間,一間是我跟小男孩的房間,另一間住著一位可愛綁著馬尾的女房客,此女孩圓滾滾的眼睛,清秀通紅的瓜子臉蛋,身著米白色連裙的造型短T靦腆迷漫,每日清晨她出門看到我們便會面帶微笑地點點頭,然後拎著素描筆跟畫冊到附近街頭幫路人畫素描。

 

有時中午休息時間,我跟小男孩並會過去對角的巷口找到她的攤位跟她寒喧幾句。

 

某日跟她對談的話:「小姐!妳叫甚麼名字?來這已經半個月都不知道妳的名,總不能一直稱呼妳叫小姐吧?」

 

「我叫林婷婷!是年初來這裡工作的,你們呢?」:女孩露出靦腆的微笑,右手依稀認真地素描著客人給的相片。

 

「我叫彥風,這小男孩叫小林,我們都是來這找人,我找女友他找媽媽!」:我信勢旦旦解說著

 

「找人!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們想找的人的照片,我只是好奇?」:女孩捏著水彩筆筆端指向我們

 

「好阿!」:我跟小男孩從皮夾掏出照片齊齊遞上

 

「你們要找的人,我好像在哪裡見過,好像是在2月份吧?我得回去以前女室友那翻翻備份的畫冊!」:女孩驚訝望著照片,此時讓我跟小男孩驚喜萬分

 

「那妳為何來這畫畫?你沒跟爸媽一起住?」:我好奇心上揚

 

「我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,只有個阿姨,我來這畫畫是想實現當年給阿姨許下的承諾!」:女孩眼眶含著滿滿的淚水,用手撥動了一下劉海

 

此時女孩跟我們說一個關於一碗粥的故事。

 

我的名字叫婷婷,這名字是外婆幫我取的,從小我就沒有看過爸媽,外婆總會安慰我是從石頭蹦出來的,希望我能亭亭玉立在這世界上快樂地生活,我怎麼會沒有爸媽呢?這真的是自欺欺人的話語,上小學時每每看見小朋友的爸媽帶雨具來溫馨接送時,我都充斥到羨慕的眼神,我總是想知道我的爸媽到底去了哪裡,某天在隔壁鄰居跟外婆談話中,我才知道我的爸媽本來就不要我了,或許我就是那個被遺棄的孤兒在風中堅毅地哭泣。

 

我的爸爸在我出生沒有多久,跟一個女人跑了,我的媽媽帶著我回到老家就把我寄放在外婆那,一聲不吭就離開故里,外婆說去找我爸爸了,但日子過了好幾年都毫無她們的音訊。外婆靠著撿瓶罐跟紙皮為生養我長大,不料在我9歲那一年心臟病發去世,她將我託負給鄰居照顧,但鄰居總是鄰居跟親人還是無法用尺衡量,能給的資源有限,除了給我住的地方,其他食樂方面並不能妥當照料,因為她們也有家庭,9歲那一年我在街頭四處流浪,遇到一位開雜貨店善良的阿姨。

 

「阿姨!能不能給我一碗麵吃,我好餓歐?」:我全身髒兮兮地攤手,滿臉汙垢地望著在櫃檯打理帳目的胖胖阿姨

 

「小朋友!趕快回家吧!妳媽媽會擔心你的?」:胖阿姨摸摸我的頭

 

「阿姨!我沒有媽媽!我好餓歐!」:我餓到眼淚都滴下來,濕透眼睫

 

「可憐的小傢伙!趕快來吃!這是早上我煮的瘦肉粥!」:阿姨端出一大碗瘦肉粥放於桌面,我不到3分鐘就把粥喀光

 

之後每天早晨我都來這找阿姨要粥吃,阿姨也把煮好的粥分給我吃,她並不計較跟嫌棄我,她總會等我吃完粥時塞5塊錢到我的口袋,她總會叮嚀我要好好讀書聽學校老師的話。

 

「阿姨!妳為甚麼對我這麼好?」:過了半年我提出疑問

 

「因為你像我的寶貝女兒阿!」:阿姨拍拍我的額頭

 

「那妳女兒呢?」

 

「前兩年跟她爸爸去旅行空難後回不來了!嗚.........」:阿姨蹲下來哽咽擦著眼淚

 

 

「阿姨!不要哭!以後有婷婷陪妳!」:我衝過去緊緊抱住阿姨,幫她擦眼淚

 

我在學校懇親會時很盼望有家人來看我,但那天來看我的人不是別人,就是那位給我粥吃的胖阿姨,老師會問阿姨跟我的關係,阿姨點頭親切回應:「她是我寶貝女兒,雖然她不是我的骨肉,但上天賜上良緣讓我們成為一家人!」

 

每逢聖誕節,阿姨總會穿著聖誕老人衣服遞禮物給我,她跟我說:「過了今晚再打開來看,一定有好事發生」

 

 

16歲上高中那一年,阿姨問我未來想做甚麼?

 

我回答她想成為一個著名的畫家,想賺很多很多的錢讓阿姨過上好日子!

 

遺憾的是16歲那一年,我親愛的阿姨再也回不來了,某天她騎著摩扥車送貨中,不幸被一輛卡車輾斃,當天雨下得很大,我默默地坐在醫院太平間門口,望著過去跟阿姨到海邊玩樂的手機相簿,一滴滴的淚珠像寒風吹拂過凝結成冰塊墜落地面。

 

 

 16歲那年聖誕節我再也收不到阿姨給我的禮物,原本我只想將跟她合照畫好的素描畫送給她,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過去旅行的日記分享

 

 

 http://blog.yam.com/wewe545/article/48871205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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